孝子培养，言传不如身教
10月30日，由中国伦理学会慈孝文化专业委员会开展的中华小孝子培养工程在京启动，该工程将计划利用五年左右的时间，在全国培养百万中华小孝子，为全国亿万孩子树立道德榜样，引领青少年从小养成孝亲敬老的美德。(10月31日中国广播网)
道德教育与智识教育的最大区别在于，后者能够通过填鸭式灌输和反复练习就能取得成效，而前者必须培养心灵层面的文化认同感。而孝子工程试图依循智识教育的路径，来达成道德教育的目标。由于缺乏充分的文化认知和心理认同，这样的孝子培养计划必然面临挑战。
不过，中国自古就有尊崇孝道的文化传统，历史上也不乏感人至深的孝子故事，道德还曾一度被升格到治国方略的高度，有这样的文化基础，培养百万孝子并非没有可能。只不过，这种孝道教育不能依靠运动式培养和批量化生产。毕竟，如果仅靠一个所谓的孝子工程就能普遍提升青少年的孝德水准，如果实施一个新鲜的培养计划就能让孝道回归，那当前社会各界忧心的道德滑坡问题，或许根本不足为惧。
孝子工程如何成为可能?这首先有赖于从总体上提升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平，进而为青少年成长创造一个良好的道德环境。作为一种最基本的道德教育，孝道教育不是一个可以脱离社会整体环境而独立实现的动态进程，书斋里出不了孝子，培训班也很难成为孝道文化的沃土。必须认识到，当前孝道教育的问题在于，一些不好的体制有可能将本质良善的个人都变成不道德的个体，从整体上破坏了社会的伦理秩序，恶化了社会的道德环境。
创造良好的孝道教育的环境，并不是一个虚空的说法，而是有章可循。孝亲敬老虽然是道德层面的行为，但它关涉到社会观念、制度设计、规则意识等具体问题。以近期备受热议的深圳公务员打骂亲生父母一事为例，从表面上看它是孝道沦丧的一个极端案例，但如果具体加以分析，却与当前的养老观念、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城乡发展统筹等具体细节直接相关。只有从顶层设计的高度来对这些具体问题各个击破，才能为孝道教育创造良好氛围。
另一方面，孝道的核心旨归，是中华文化高度倚重的家庭伦理。有鉴于此，缓解当前社会普遍的道德焦虑，让青少年传承孝亲敬老的传统美德，必须回归到家庭教育的层面。孔孟先贤的思想精华固然是培植孝道的经典文本，但文本是死的，只有家长长期的言传身教才是最靠谱的孝子工程。
我不知道有多少家长对孝子工程感兴趣，愿意去让孩子接受这种道德速成教育，但我的建议是，与其在这些方面付出，不如做长期的人情投资，在日常生活中，在处理婆媳矛盾和对待父母的问题上给孩子树立亲孝尽孝的榜样。毕竟，家长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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