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从北京大学到成功大学(8)
在北京坐了几次公共汽车,觉得相当新鲜好玩。尤其是车上服务员用北京土话宣布下一站时,舌头都伸不直,每一个字都是卷舌音。但是对于年轻人不但不让座给老年人,还去争抢的现象感到蛮“奇怪”的。我们在天桥剧场认识了一位一百岁的北京老头,有个很好的经验,因此对老年人印象佳,看不惯年轻人去争老年人的座位。中国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但是听不见年青人说“谢谢”、“对不起”和“不客气”,上街去买东西,看不到有人有笑容,也听不见人说这些礼貌的话,见到的是店员晚娘的脸孔和顾客的愤怒骂声。
在北京饭店吃早饭,份量很大,有豆浆、稀饭、包子、点心和小菜,有一半以上吃不完。收拾桌子的服务员就当是吃剩的给倒了,很浪费。我们要求减量但钱照付。服务员说不行,上访经理,才说通了。
北京的工作结束后,招待我去旅游,走了八个地方,住过七家饭店和一个大学的招待所。一些共同点是蟑螂多,吃饭要等上两小时不足为奇,定好的开饭时间和实际能吃到的时候有相当差距。服务人员不愿服务,如有困难真是走投无路。记得有一位去过美国的访问学者曾跟我说过,美国是遍地雷锋,我问此话如何说?他说在美国一有困难马上就有人上来问“我可以帮助你吗?”在中国有时连个方向都问不出来,更何况去帮助一个陌生人呢?泱泱大族,千年文明,奈何也!
以上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但是在我们的心中这些都是道德行为的倒行逆施。香港是“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反而可以感到人性的喜悦。这些现象,无论如何也跟四人帮或文革扯不上关系了。可是如果从人的“劣根性”、“崇洋心理”、“封建思想”和“自私自利”的丑陋行为来解释,就完全说得通了。四个现代化实行了这么多年,还这么落后吗?
记得七九年在北京有位“高干”很严肃的对我们宣布,八十年代的两项重大任务,一个是四个现代化、一个是台湾的统一。当时听到了科学、工业、农业和国防现代化的口号,觉得这下子中国要起来了。几年来现代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少“副产品”,为了防止他们又有了一连串的运动和口号,为了挽救信心提出“四个坚持”;同“打击精神污染”来禁止色情活动;为了改变生活上的恶习,提出了“五讲四美”(五讲是讲文明、礼貌、卫生、秩序和道德,四美是心灵、语言、行为和环境)。但是这八年来,除了经济上有大幅改进外,很多“落后”的现象都明显的表现出来。令人痛心的是,现代化先锋的知识分子,有好多人被开放政策“迷”住了,在走后退的路。(全文完)
老柯后来调到“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担任副院长,现在是“航天基地”的地面装备总设计师,是中国“载人航天计划”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和当年每月拿一百多块钱工资的“五一一”所长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他和锺为的友谊像是一瓶陈年老酒,过往的岁月使它更为浓醇。“五一一”所那位能干的大龄姑娘现在是中国航天工业总公司的党委书记。她在二十多年里,从一个在研究所打杂的办事员当到中国最大国营企业的一把手,指挥成千上万的最高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推动中国的航天事业。她结婚了,有一个在念初中的儿子。这些叫人喘不过气来的进步常使锺为感叹不已。
从香港到北京的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因为停留的时间不长,锺为都是带一个背包和一个笔记本电脑袋就上路了。在北京他经常住的地方是北大招待所勺园管理的正大国际中心,或是在动物园附近的西苑饭店。锺为喜欢这家饭店是它离白石桥附近的国家气象局和大慧寺附近的国家海洋局卫星中心都很近,这两个他常去的地方步行就能到。北京国家图书馆也在附近。连去北京大学就沿着中关村大街往北走也不过是二十块钱的计程车费就到了。但是还有个最大的理由,就是老柯就住在国家气象局斜对面的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大院里。他们见面非常方便。每次到北京来,锺为都是办完事后才打电话和老柯见面,然后去吃饭、喝酒,聊天。但是这一次老柯居然到机场来接他,奇怪的是老柯怎么会知道他是那班飞机到北京?老柯说他有点事须要和他商量,要他把北大的事办完就给他电话。锺为觉得老柯神神秘秘的。
【第八章 从北京大学到成功大学(8)】相关文章:
上一篇 : 第八章 从北京大学到成功 下一篇 : 第八章 从北京大学到成功